【比利林恩的中场战事】Bullet Proof(Billy/Dime,R)

哨兵向导AU


01

50式冲锋枪掩护了他们撤退。Dime呼吸里都是灰尘。妈的一身装备:凯夫拉头盔,M4冲锋枪。防护背心还是心脏在跳,配合子弹飞驰的节奏,仿佛某种哑炮奏鸣曲。得回悍马上去,摸到手持通话器,联系总部——沙子沙子还是沙子。“Holliday,还击!”

悍马抖得像快高chao的婊子。
 
远景——九点钟,爆炸声。前方一公里,哈吉的焰火让汗水在制服里积聚;近景——哈吉们藏在光秃秃的连窗户都没有的民房后面朝他们猛攻。私募民兵小分队,武器令人咂舌。战地记者McGraw吓破了胆子,长镜头扔在屁股后头,镜头对准混合砂砾的干血。Sykes和Crack在掩护McGraw回撤,Dime用直觉判断其他人的方位。他的脑子里有无线电噪音在突跳,烈日钻进了作战服里。

侧面包抄——哈吉现在不满足于只待在屋子里了。打作战手势,几个人在他的指示下退回到最初的隐蔽点,房子外围的土墙。Dime在心里清点人数,一个两个三个……妈的,还差那个德州来的混小子Billy Lynn。Dime骂脏话,打开向导触觉,感官破损带来的挫败感——一张白茫茫的静电蛛网将他包裹在里面,没有接收的对象,没有焦点,目标像一只落网的蛾子一样伏在网中心。他试图延展,尖锐而干裂的回音撕裂了眼前的一切图像,眼睛充血,喉咙干哑,他倒吸一口气。

枪架到肩膀上,瞄准,哒哒哒开火。他打死一个哈吉,子弹飞出的间隙掩盖他的大口喘气。哈吉在通讯兵Yang建起的感官屏障外好奇地戳探,那破玩意顶多能持续三天。Dime在还击中途扭过头,对Lodis和Mac或者不管什么人打手势,撤退。脑子里却是:掩——护——我。他知道他们能懂。Mac是唯一一个感官受损却活下来的哨兵,蘑菇说他什么都能懂。

他们呈侧翼联合开火,Dime有了时间。寻找。属于Billy的回应从泥墙那侧一辆废了的货车后面传来,不熟练的哨兵,回复过分响亮,像一颗子弹那样撞入Dime在他前方张开的那张柔软的网里,差点把网本身撕了个粉碎,子弹还在旋转,打转。“我在这里,中士!”这是一次报告,尽管没有大声喊出来。Dime给了所有人一个眼神:他还活着。Mango欢呼,Dime低声说“Montoya技术兵,别叫得像是你女朋友刚给了你个口活”,一阵笑意在震荡,他能感觉到身体四周把他包围起来的温暖空气。这让他感到安心,尽管蘑菇不在了,一切仿佛并没有变。

四个人冲出去,其中包括他自己。Holliday在悍马上用重机枪掩护他们,两个在半途停下来,在三英尺高沙堆掩护下回应哈吉的攻击。Dime和Mango去与Billy汇合,技术兵藏身在一截水管里,喘得像在破处。Mango以为他受了致命伤,眼泪涌上眼眶,Dime严厉瞪他一眼阻止他当场崩溃——他蹲下拍了拍Billy身上,子弹打在了防弹背心上,一颗射入肩膀,流了点血,但他会活下去,Dime放下心来。

“我很抱歉,中士。”Billy的样子像做错事的小狗。

Dime没回答,他还击火力,Mango扶住Billy往回撤。他们这个怪异的三人组合差点在半道上完蛋,但Yang开始放松,他还是相信Yang作为向导和侦察兵的能力的。抬头,直升机螺旋桨正在削平暑热,一辆眼镜蛇直升机赶来增援,谢天谢地。

悍马——战壕——营地。

“医疗兵!”Crack替他叫出这个他不喜欢的词。Dime侧身躲到一旁,靴子也不脱坐到床上,把头盔扯下来甩到一旁,生起自己的闷气。蘑菇坐在他对面那张空床上,Dime不用抬头就知道他在那里,这又是他妈的幻象。


“你不可能保证他们永远不受伤,Dave。”

“蘑菇,”Dime生气地抬头,“你这个狗娘养的——”

“如果一颗子弹要打中你,那一枪早就开了。别为他担心,他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我担心的不是他,”Dime忍不住说,“我担心的是这群傻乎乎的,一半不知道怎么运用自己感官的哨兵,另一半知道,但因为他们距离自己的向导太远了没法发挥作用——我担心的是我们自己的屁股,蘑菇。Yang的向导屏障还能再用三天,在那以后我们恐怕连自己的屁股都找不到了,那群哈吉会知道。那群哈吉太爱我们了,决定在我们脸上打飞机。”

“长官?”Dime皱起眉,朝门口望去。蘑菇的影像散落成一堆噪点,随后消失了。

“是技术兵Lynn,”医疗兵攥着一块染血的纱布,左手换到右手,“他坚持要和你谈谈。”

Dime走到Billy的跟前,Billy抬头看着他。Dime干咽口唾沫,努力找笑话说:列兵Lynn,处理过后的肩膀比平时大了一圈,取出来的子弹壳可以挂在脖子上当个纪念品,你们德州妞会喜欢的。但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卡壳了,跟他妈点三八似的。Billy的眼睛里有什么东西在闪烁,Dime认出了那种眼神。“那是谁,中士?”Billy攥住他的胳膊。

“你说什么?”

“我看到一个孩子,被困在交火范围里,”Billy搜寻着他的眼睛,急于要得到答案,“他看起来那么——真实。所以我才过去,中士。但当我过去以后他又不见了。他到底是谁?”

Dime回答不上来。喉头发紧。他突然意识到这是自己的错。感官受损使得他向Billy投射了错误影像,一个由于蘑菇的死亡而导致的内疚和感伤积聚起来的图像,那个孩子是他投射在那儿的,他知道,因为他也看见了同样的图像。技术兵Billy Lynn受伤是他的错。

Dime开始怀疑,作为一个断开连接的向导,他不该再继续这样下去。


24 Feb 2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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