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N.C.L.E.】Anonymity(Illya/Solo,4)

“告诉Waverly,”Solo说,“交接失败了,我不得不先救个人。”


“先救个什么?”Jill瞪着他,好像Solo刚刚在他面前宣誓效忠了USSR。

“人,”Solo告诉他,“我知道你不太喜欢他们,但把其中一个留在染血的车后座上不是个好主意。”

“先等一等,”Jill仍然因为惊讶没合上嘴,“哪个人?”

这就是困难的部分了,之前那些都不算什么,Solo在考虑怎么告诉他,才能显得不像个傻瓜。“记得Alex吗?”

“当然记得,Alexander Feldmous,”Jill的嘴巴总算合拢了,“你救了他?”

“不,另一个Alex,”Solo有点内疚,仿佛他正告诉一个孩子这世界上没有圣诞老人,“没有资料,行踪不定,Waverly让我‘离他远点’的那个?”

Jill明白过来了,但脸色并没有好多少。“你干了什么?你认真的吗?”

他突然扯起的高分贝让Solo头疼。他拿手指捂住耳朵,对Jill抬起眉毛。“抱歉,”对方说,叹了口气,“现在叫你滚回华盛顿也于事无补,对吧?他看见你了,如果他是个职业特工——或者更糟,一个克格勃——那么他会猜到你在公园里干点什么。”

“打算干点什么,”Solo纠正他,“交接没成功,记得吗?”

“随你怎么说,”Jill嘟囔了一句,“再告诉我一遍所有的事实,从头开始。”

Solo和他告别的时候,他的脸仍然拉得很长,弄得Solo差点想给他买份咖啡,再加上甜甜圈。可惜他现在没有心思照顾Jill探员的感受,或早或晚,Waverly会在话筒另一头说出更难听的话来。“Mr. Solo,拜托,”Solo模仿起英国人的语调,“‘离他远点’这句话里你有什么地方听不懂?”

如果能提供任何安慰的话,Solo学得还挺像,除了缺了点Waverly讥笑的样子。

第五天的会议,Solo下午才出席。他只是去冒个头,看看公园里的意外有没有对闭门的贸易洽谈产生影响,事实证明他多虑了,他的消失和重新出现根本没人在意,他自己的上司Randall——外交部调来的,一个蠢货——和Solo说了些他又掉在了哪个女人堆里的玩笑话,Solo顺水推舟,和他谈起了女人。

贸易团里的德国佬有一个对他们的话题也产生了兴趣,尽管Solo不确定这人是否真的知道“小妞”在另一种语言里的意思。这人似乎很热心要插嘴。
Solo对柏林色情业的兴趣缺缺,直到他无意中瞥见了这个德国佬胸前的名牌。Alexander P.Feldmous,他的兴趣提起来了,血液突然全都涌向脑子,甚至让他有些昏头。说实在的,这种巧合发生的机率有多大?Solo小心地转过椅子,摆出想让别人喜欢自己时的笑容,不让这个Alex发现他已经成了被盯上的猎物。

“对不起,我突然想起来,”Solo把手搭在对方椅背上,“我们见过,对吗?”

“您记错了,先生。”

“那我大概把你和另一个Alex搞混了,”Solo说,“Alex真是一个很常见的名字,一定常有人把你俩搞混吧。”

Randall现在没有盯着他们,Solo大胆地抛出这个诱饵,试探对方的反应。德国佬似乎对这场谈话感到有些厌烦了,但Solo像任何一个自大的美国佬一样不肯离他远点。他眼睛里流露出堕入陷阱的惊惶。和Solo想的一样,他首先要做的当然是撇清自己。“另一个Alex?”他假装想了一想,“噢,您说的是Illya。”

“Illya。”Solo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尽可能地压低声音,“没有姓?”

“我只能说这么多,先生,”德国佬小心地说,“而且我本来不该告诉你。”

接下来是一通“请告诉您的美国同胞老Feldmous是个朋友”之类的废话,Solo忍耐了几分钟,拍拍他的肩膀,回敬了一套同样空洞的感激之词(这都是从Waverly的嘴里偷来的漂亮词语),然后找了个借口出去上洗手间,趁机从走廊溜了。这么做也许有点不给Randall面子,不过Solo觉得今天没什么必要回到会议上去,再说了,如果他再出现,“老Feldmous”也许会猜出他在搞什么鬼。

Solo回到旅馆,刮了胡子,坐下来把围裙解开吃自己煮的意大利面时脸上还带着无法收敛的笑容。Illya,他总算得到了个名字,给他点时间,他能把这个将折叠刀送给他的杂种的一切秘密都挖出来,他就不信他做不到。当他给自己倒了杯餐前酒,并且把餐巾系上以后,他的信心就更足了。

“Illya。”Solo报出这个系着一切关键的字眼。

“这是个俄国名字。”

“你也这么认为?”

“其实本来是从希伯来语来的,”Waverly说,“现在都没人叫Ilyushenka了。”

“也许他父母是Ilja Hurník的粉丝,”Solo说,“那个捷克作曲家?也许他们想取Ilja,或者别的鬼名字,但一个乌克兰人在马虎的假护照上多划了一笔。”

“上帝,Mr. Solo,”Waverly大概捏了捏眉心,“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想找出关于这个名字的一切,”Solo耸耸肩,“但我一个人可办不到。”

“你觉得机构就是拿来给你干这个的吗?”Waverly说,“你的免费图书馆?”

“哦,”Solo停了停,“代表团里有两个人叫做Alex,身高年龄体重差不多,一个名字是真的,一个名字是假的,你不觉得这里面有什么可疑的猫腻?”

Waverly安静了一会儿,Solo衷心希望他不是忙着给自己订滚回去的机票。“好吧,你赢了,”Waverly听起来可没有多开心,“只是Illya,没有姓?”

“相信我,要套出这么多可不容易,”Solo从来不害臊吹嘘自己,“我已经在开香槟庆祝了。另外,关于交接失败的事,我很抱歉,你的线人没出现。”

“这事就留给我操心吧,”Waverly口气放松了些,“Jill怎么样,还称职吗?”

“像一只在森林里迷路的花栗鼠一样好。”Solo挂了电话,没解释具体意思。

第五天晚上,Solo还真想听听Ilja Hurník的唱片了,可惜这个简陋的旅馆房间里找不到。他的意大利面上面没有黑松露,他也没带人回家。这个晚上本来可以更锦上添花的,不过往好处想,Solo经历过更糟的晚上。他一边听收音机一边填字谜,还在反复想着那天早上公园里发生的事,也许和他交接情报的人出现过,远远看见车后座躺着个血淋淋的握着枪的男人,吓跑了,也许这人出于某种原因决定取消会面,在他离开后Illya才出现,然而,直觉告诉Solo事情真相没有这么简单。他更想知道的是(瞥了折叠刀一眼),那位红色恐怖现在怎么样了,他还会再一次打电话来吗?他正往一个横向词条的最后一格填字母,电话铃就响了,Solo腾出一只手去拿,这一回Waverly的效率可真够快的。“喂?”

“我想这个问题想了一早上了,”回答的人却不是Waverly,“吉普赛人的二楼过道里有一幅赝品,是你画的吗?”

“小试牛刀。”

“噢。我挺喜欢你的作品的,牛仔。”

“不客气,红色恐怖,”Solo随口说道,“还是我应该叫你Illya?”

铅笔停在了纸面上。Solo本来还以为自己不在乎,不过揭开真相的那刻总是让人兴奋的。从对方沉默的时长来看,Illya是个真名。“你把我当做谁,那个捷克作曲家吗?”

“也许我把你当做了那个花样滑冰选手。”

“你的想象力也太天马行空了,关于昨天早上的事,你猜到发生了什么吗?”

“我有几个结论。”

“说说看。”

“任何人把血,有人受伤,失踪的信件和扑克牌加在一起,都能得出几种结论。”

“有人要杀和你会面的人,我保护了他,这个结论怎么样?”

“如果这是真的,”Solo不由得说,“那你是个天大的傻瓜。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打电话来只是告诉你,这比你想象的要危险,你们最好另约见面的地方。”

Solo思考着,手里的一小截铅笔敲击着桌面。“我能见你吗?现在?”

他已经准备好听到一声不,但那很沉的声音倒没有马上拒绝他。“从你的房间出来,在走廊尽头右拐,下一层楼梯,看见衣帽间以后绕过去,让所有人都看见你出了旅馆大门。紧挨着衣帽间有个办公室,有扇门对着大街,应该不难找。这房间平时不用的时候上了锁,然而我想这种挂锁应该难不倒你,对吧?”

Solo其实注意过那道门,还在脑子里练习把锁打开过,然而这话他是不会告诉A的。他在心里默算了一下时间。“我十五分钟后就到。”他说,把电话挂了。

留下填了一半的字谜似乎有点可惜,所以Solo把它也带上了。除此以外他没带任何东西,除了那把小刀,他斟酌了一会是否需要带枪,结论是如果Illya约他到那儿去是想把他打死,那么这种办法也太费事了点。Solo套上大衣,换上条花俏的领带,让酒店门房看见他出大门时,以为他要去的地方得花上一整夜。

他打开锁,钻进门,前后没用三分钟。他的手还没把门把上捂热,门就开了。门在他身后重新锁上,Solo闻到一股长久不用的地方的那种灰尘的气味,他看见Illya是他从那种味道里透过气之后的事了,Illya瞅了一眼他胳膊下的报纸。

“我还不知道有人会带着报纸防身的。”他嘲笑Solo。

“那是因为你还没遇上我,”Solo说,“必要的时候一份报纸也能作为武器。”

“噢?怎么做?”

“你没读今天的报纸吗?”Solo指了指夹缝里,“寻找可靠的钢琴教师,有意者致电联系?”

“那是你发的?为了找你们那位神秘的失踪人员?你怎么知道他还没放弃?”

“合适者,重酬,”Solo读出广告的后半部分,“我觉得‘重酬’这两个字很难忽略。闲话少说,知道我为什么想见你吗?”他脱下大衣,找了个地方坐下。

“为什么?”唯一能坐下的地方只有一张老旧的长沙发,但Solo不介意。

“你给了我一把刀子,”Solo说,“却并没有告诉我该拿它怎么办。”

他是在引诱吗?他也不知道,总之,对方的呼吸泄露了他在想什么,他朝Solo走来,Solo停在原地。


25 Dec 2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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