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nobody is perfect的脑洞（also nerd! Merlin警告（请注意标题西皮切勿误入

01

假如Harry对自己诚实？打一开始他就知道那家伙远非完美。
但说到底，谁又想要一个真正完全完美的人？
Harry永远不相信一个衣着过分整洁的人，一个把领带掖在套头毛衣里的人，一个永远不迟到的人，而Merlin在这里面把三项都占全了。他第一次见到Merlin是在Kingsman总部，隔着一层厚厚的双面玻璃，据说这家伙曾经是某个地下乐队的键盘手，在加入Kingsman以前拒绝过一个大英博物馆的职位，并且有着Kingsman总部里最全的天文望远镜收藏，但Harry只注意到他的那些缺点：他常年穿着一套衣服，上衣的手肘部位由于常常插在口袋里而绷得很紧，已有些磨损，嘴唇因总是紧抿着，整个人显得过于严肃。眼镜对于骑士们来说只是作战设备，但对Merlin来说却有真正的需要，他近视，而且度数不轻，根据Harry的观察，他看起来也许有些方位判断的问题。
当Harry傲慢并且毫不客气地偷偷在队伍最右侧打量着玻璃那头的Merlin时，Merlin注意到了，有意无意转向他。Harry在他的审视下微微抬起下巴，用估量的目光将对方全身上下扫视一遍，嘴唇绷得更紧。Merlin动动嘴唇，无声朝他“噢”了一声，扬起眉毛，Harry对他的“噢”露出个嘴角扬起的笑容，意思是“你的判断没错，但我对你没兴趣，先生”。
Harry这么表达时，并没有考虑过在内勤部门受训的Merlin和在外勤部门受训的他自己都能熬过这一劫，并且会从此开始长达近二十年的合作，假如他当时知道这一点，他会把事情表达得婉转些，比如“我虽然不想操你，不管你的名字是什么先生，但我觉得你的牛仔裤很不错”之类的，但他当时可没有想到这一点。再加上他当时从学校出来，已经受够了书呆子们。
于是Merlin的视线落在Harry右耳的耳洞，手腕上的手表——到这里时他们新近给他配的——还有右手无名指的戒指上，落在Harry的眼镜和他新做的西装上，令人意外的是，他轻蔑地笑了出来，好像在说“也不过如此嘛”。Harry发誓自己在玻璃这头都能听见他的笑声，虽然Harry还不知道他的名字。
Harry朝他扬扬下巴，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在他们这边的教官转过身时趁机朝对方做了个手势，他指了指手表，继而对对方用唇语说了个地点，那是训练营地里面的一个角落，Harry之所以知道那里，是因为他在到这里以后曾经偷偷到那里抽过几回烟，没有被人发现。
出乎Harry意料的是，这家伙呛了一下站住，仓促地移开视线，而且马上闹了个大红脸。
这真他妈的无趣，Harry拿脚后跟蹭着地面想道。算了，这一拨受训的年轻人里肯定有更有趣的人，这个书呆子不在其列。“好了，”教官说，“认识一下你们对面的这些人，有朝一日你们也许需要依靠对方才能救自己的命，因为你们得从今天起学会团队合作，清楚了吗？”
于是，玻璃两端的内勤队员和外勤队员们彼此打量了一眼。“很好，”教官说，“解散。”
Harry在那天的训练日程结束后顺脚去了一趟他的秘密基地，只是为了打发时间，让他意外的是，刚才他在内勤队员里面留心到的那个家伙竟然按照和他约定的一样在这里等着他，天气很冷，照Harry磨磨蹭蹭的速度来看，他应该在这里等了很久了，因为他不由自主地耸着肩膀缩着脖子，把两只手塞进长裤口袋里，就只差跺脚取暖了。Harry走上前扣住他的肩膀，假装和对方很熟，实际上，他还不知道这人叫什么名字。
“搞内勤的，你叫什么名字？”他们都管这些人叫“搞内勤的”，这是Louis发明的。
“Merlin，”那家伙似乎不喜欢陌生人和他套近乎，他的样子很窘迫，“我叫Merlin。”
“Harry，”Harry随随便便地说，“我倒没想到你这么容易搞上手，我以为我把你吓坏了。”
“什么？”Merlin拧着眉毛注视他，“你在说什么？”
“自然是性，”Harry说，“不然你到这里来干什么？”
“我以为，”Merlin继续用那种表情盯着他看，“这是个在我们之间建立友谊的邀请，人们一般是怎么说的——一种表示友善的姿态？”
“在哪个星球？”Harry嚷道，双肩因为泄气垮了下来，“等等，你是认真的？”
“我当然认真，”Merlin说，“谁会把一次舔唇和一次短暂的信息交换当成交配活动的邀约？”
Harry被他的最后一个词弄得睁大眼睛，瞪着他，直到他弄清楚Merlin并不是在试图使自己变得有趣或是在讲冷笑话——该死，他是认真的。“Merlin，你的智商是多少？”
“160以上，怎么？”
Harry扳住Merlin的肩膀，把他转了个身。“看看我们的周围，Merlin，谁会把建立友谊的地点选择在一个废弃的男士卫生间？”
“好吧，”Merlin不情愿地让步，“你说得有道理。不管怎么样，你提供的讯息非常值得考虑。”
Harry觉得他的样子挺逗的，放弃和他计较逻辑性。“你到底为什么来？”
Merlin摇摇头，迅速抬头看他一眼又把目光移向别处。他意有所指地谴责Harry脸上的微笑。
“你在取笑我。”
“我绝对没有。”Harry发誓。
“Harry，我们已经见过两次面了，”Merlin平静，语调清晰地纠正他，“当你取笑人的时候你的语调会微微上扬，你会刻意移开视线，并且用友好的姿态模糊你的真正感觉。喔，看来，使用双重否定也是你在说谎时候的一个习惯。”
Harry微微张开嘴唇，但他现在已经习惯了Merlin的种种怪异之处了。他松开一直搭着Merlin胳膊的那只手，朝他亮了亮手掌，表示自己没有恶意。他蹲下来，从口袋里掏出包烟，抖了抖，朝Merlin递过去。“你赢了，”Harry不是个固执己见的人，他一向认为这是自己的优点，“要烟吗？”
Merlin摇头。“我不抽烟。我来这里只是因为我今天被人拒绝了，我觉得也许能用别的社交活动来分分心。”
“好吧，”Harry把烟叼进自己嘴里，点着了火，“发生了什么？”
“我告诉他他的眼睛很漂亮。”
“听起来很不错。”Harry敷衍道。
“我还告诉他，”Merlin看他一眼，“我说他的眼睛看起来像是铜元素在火焰里燃烧的颜色。”
Harry呛了一口，赶紧把烟拿开。“谁他妈的这么说啊？”他抗议，Merlin丝毫没觉得不对。
“你觉得太过火了？”Merlin认真考虑了几秒，“那么，说‘像一颗超新星爆炸’怎么样？”
“Merlin，老天，”Harry阻止他继续说下去，“再这么下去，你这辈子别指望有男友了，更别指望任何人会跟你上床——幸好你遇到了我，从今天起，忘了你那些可怕的隐喻，好吗？”
“那不是隐喻，”Merlin生气地反驳，“那是科学事实，你们这些搞外勤的什么也不知道。”
Harry张了张嘴想要说话，最后朝Merlin露出一个恶作剧般的笑脸。“科学事实可不会把你的老二带到任何地方去，我向你保证。”像是为了证实自己的话，他瞥了眼Merlin的胯间。
“你的表达有错误，Harry，”Merlin完全没发现他的调情举动，反而说，“我的老二，本来就不可能到任何地方去，因为如果你说的是我所想的那样东西，那么——”
“上帝，停下！”Harry为了不让Merlin继续说下去，索性凑过头去吻住了他，这下子，世界安静了，除了他手上的烟因为Merlin突然笨拙地挣扎，差点烧到了Harry自己的手指。
总之，不管是时间，地点，发展过程和最后的结局来说，这对于Harry来说都是最糟糕的一次约会。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