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unkirk】All Quiet in Wormboudt(Collins/Farrier,1)

梗来自敦刻尔克纪录片,沃尔穆特(Wormboudt)为敦刻尔克东部城市

题目: 沃尔穆特无战事
分级: NC-17
配对: Collins/Farrier
摘要: 两名通信兵——一个机动无线电小组——留在了沃蒙特农庄架设无线电

第一天


1940年5月26日 早上6点  

人人都在前往港口,不管是活人还是伤员。柯林斯亲眼看见一营2连的连长打死了一个不愿服从命令撤往港口的士兵。柯林斯的军用水壶带子上残留着血迹和弹药,他小心翼翼地把它从外套下面掏出来。法瑞尔大大咧咧把军靴踩在无线电收报机上,这习惯他没法改了。二级下士拿德军传单叠第三架纸飞机,靴子配合远处炸弹声踏着节拍,一副根本没有注意到柯林斯回到车上的样子。

柯林斯递过水壶。

法瑞尔接过水壶喝了一口,停下来看看带子上的血,又喝了一口。

编织带背面的血都已经凝固了。柯林斯坐下来伸开两腿,掏出香烟抽。

“我开始觉得你在私下里照顾我了,中士。”法瑞尔狡黠地说。

“滚开,”柯林斯说,“我才不想抢德国人的活儿。”

法瑞尔笑了起来,声音浑厚,讥嘲,带着股满不在乎的机灵劲,柯林斯知道自己该把目光挪开,等到他质疑自己,是否这些特质使得法瑞尔在通讯兵训练营和学校里受女孩们欢迎的时候,法瑞尔已经主动挪开视线。他的胡茬盖住了一道豁口,那是他自作主张用刀片刮胡子时留下的,刀是他和一个法国兵用茶叶换来的,那时他们还不知道那是他们的最后一点茶叶。法瑞尔鲁莽,冲动而且关键时刻永远是个混蛋,对付这种人,柯林斯中士认为最好的办法是一开始就严守自己的界限,并且拿出一个老兵的尊严。

法瑞尔所有的笑话都在他这碰了软钉子,但法瑞尔自己似乎不介意。

柯林斯接过水壶:输的人去找水,这是他们原本的协议。他们赌的可以是任何东西:传单上有多少座城市,上一架德军飞机的型号,彼得桑德斯睡过多少个女孩。柯林斯输了最后一个赌。“六个。”柯林斯冥思苦想。

“七个。你忘了她。”

柯林斯瞪着自己的老同学,法瑞尔一动不动。“她?”

“你妹妹。”

“桑德斯和我妹妹?这是你编出来的。”

“可惜不是。”

“谢了。我总算知道被德军包围的时候该想些什么了。那画面挥之不去,现在我不能停止想它了。”

法瑞尔畅快大笑,声音濒临调情。柯林斯抄起水壶,跳出车外。现在,法瑞尔却又表现得这事压根就没发生过一般,柯林斯喝水时,他漠然扫了柯林斯一眼,柯林斯认为他很可能听过关于自己的那些传言,但不至于在此处提起。法瑞尔从来就不知道——哪怕他们是同学时也不知道——柯林斯和那些男孩。如果法瑞尔打算严守上下级界限,那么柯林斯也能做到。

“珍妮有一次差点嫁给了你。”柯林斯得赶快找个话题。

“对,我记得,”法瑞尔自嘲一笑。“幸亏她没有,对吧?”

柯林斯不回答这个问题。虽然法瑞尔问出问题以后注视着他的眼睛,仿佛他的回答性命攸关似的。柯林斯把手中烟盒递给法瑞尔,法瑞尔用目光拒绝了。“我戒了,中士,”法瑞尔轻轻地说,“战争期间太奢侈了。”

柯林斯从二级下士的目光里找不到任何东西,像空荡荡的港口一样。柯林斯的注意力转向无线电,再次试图联系师部,但听到的只有杂音。

5月26日 早上11点  

“计划有变,”汤姆利放下终于有动静的无线电以后说,“我们要往相反的方向前进,离开海岸线。”

“去哪?”

“沃蒙特农庄,144旅旅部。看来要在沃尔穆特待上一段时间了。”

车子缓慢朝与人群相反的方向前进,他们看到一拨又一拨士兵。这些人全都在徒步前往敦刻尔克,步履踉跄。法瑞尔与柯林斯对视,意识到他在与自己考虑同一件事。“这个机动通信小组只剩下你,我和汤姆利了。”

“你在想一艘船,”柯林斯的回答平淡,“我也是。”

“我在想能把我从这地方带走的任何东西,可以是一艘船,也可以是一头驯鹿。”法瑞尔冲他神秘地眨眼。

柯林斯脑子里不合时宜地出现了法瑞尔骑在驯鹿上的模样,抿唇阻止自己笑出声来,法瑞尔盯着自己的靴子。“你过去挺讨厌我的,在学校里的时候?”

柯林斯轻咳一声,换了个姿势。“没有的事。”

“我忘了是谁告诉我的了,反正印象中有这么回事吧。”

法瑞尔忽然换成了法语。“你的秘密在我这里是安全的。”

“你说什么?”柯林斯脑子里轰然作响,简直比德军投下的高爆弹有过之而无不及。他尽量不抬高自己的嗓门,但他听起来完全暴露了他自己。

“威尔菲雷德的哥哥,”法瑞尔弹着舌尖,好像那是一个秘密,“是个公认的大嘴巴,他有一次在圣诞舞会上提到:你在高年级生里挺受欢迎。”

柯林斯一蹦跃起,一声不吭抓住法瑞尔的领子,推了一把,法瑞尔像一个准备出拳的拳手那样重心放在脚尖上,朝后跃了一步,胳膊从柯林斯手中滑脱又架开,但他的眼睛一刻也没有放松注意柯林斯的一举一动。肾上腺素和连日以来的紧张一起作用,让柯林斯全然听不到自己呼吸的声音。他听到金属板的震动响声,才意识到自己把法瑞尔直接撞到了通信车边缘。汤姆利只懂很少的法语,他放下无线电耳机,困惑地望向两个通讯兵。“怎么啦?”他说,“我们还没到沃蒙特。你们干嘛为香肠吵架?”

法瑞尔低声笑了出来。柯林斯瞪他一眼,甩开这人的领子,回原位坐下。

5月26日 午后2点

他们接收了一个不知道自己要去哪的伤兵,法瑞尔没有反对,但也没有表现得格外热情。柯林斯和汤姆利把担架抬上车的时候,法瑞尔在旁看着。

“他要去的地方和我们相反。”他说。

“这我知道。”柯林斯说。

“而且他快死了。”法瑞尔瞥了一眼伤员腹部的弹孔。

“这我也知道。”

法瑞尔再也没说什么。半英里路程,他们开了整整一个小时。虽然明白早晚要把伤员放下,但他们还是载了他一段路。期间,柯林斯迷迷糊糊睡着了。少有的几次他睁开眼睛时,法瑞尔抓住自己的机枪,竖起枪口,守在伤员身边。他那副沉默而执拗的样子,就好像守着世界上最大的,由他一人看守的宝藏似的。在他发现自己在看以前,柯林斯赶紧闭上了眼睛。

5月26日 下午4点

他们抵达了沃蒙特,这是个农庄,一楼全是伤员,横七竖八仰卧在地板上——这里早已被征用为急救站了。144旅的旅部占用了少有几间体面的房间,这意味着机动小组得在地窖工作。情况对他们更不利的是,汤姆利一抵达就被旅部征用了。“妈的,”连长说,“我有比架设无线电更头疼的事,比如说很可能在两英里外的德军装甲师——地窖是你们的了,先生们。如果你们鼻子够敏锐的话,也许还能闻到里面没被捣毁的葡萄酒。”

柯林斯摘下帽子搁在手上,说了声日安。

半分钟后,他和法瑞尔站在散发着一股霉味的地窖里。“我错怪老汤姆利了,”法瑞尔抓掉脸上的蜘蛛网以后,心有余悸地抹抹脸,“我本来以为我会被大海淹没,现在看来我的确会被淹没——被沃尔穆特的霉菌。”

柯林斯审视周围。

“看起来那还能用。”柯林斯朝一个角落指了指。

法瑞尔把手搭在前额上,像眺望海中灯塔一样望向那张桌子。柯林斯出去找椅子,他回来时,法瑞尔已经把所有设备都摆放好了,还找来了一盏台灯,他抱着双臂像孩子一样等待表扬,而柯林斯像以往一样对他的讨好视而不见。

“看来,”柯林斯转换话题,“只剩下我们俩了。”

“还有三十六个小时?”

“三十六个小时,”柯林斯说,“你,我,三万枚燃烧弹。”

“很浪漫嘛,中士。”法瑞尔咧嘴笑着,拽过一把直背餐椅坐了下来。



TBC.


 

                                                           


09 Sep 2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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